第一章: 三（1/1）

　　佛教认为：贪欲使人热恼不安，驱动人发起有漏业尤其是发起不善有漏业，由有漏业导致生死苦果，贪欲是人生诸苦之本源……菊花不信佛。她也没有接触过佛法，也没有佛缘和佛根，更不懂佛经上这些高深的，启迪人开悟的哲学思想。她只是觉得她现在的生活和婚姻太苦了：她只是奢望能吃顿饱饭、能有件像样的衣服穿——春夏秋冬换季的时候不丢人现眼。现在家里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件补丁落补丁的衣服，一不小心捅破了还能露着肉……再说女儿还小，她正在哺乳期。她吃不饱饭，奶水也就不足，女儿瘦骨嶙峋，经常饿的啼哭……菊花奢望的这一切公婆家都没有。于是她就开始怨恨自己的爹娘了，埋怨爹娘贪图哪点彩礼钱，把她往“火坑”里送。更恨媒婆的花言巧语，加上张顺性格木讷、寡言少语，张顺和他爹只知道每年辛勤耕种、“死脑筋”……
　　她没想到族长能来，恰好喂奶的时候被张天顺撞上。张天顺也只看到她胸前一道耀眼的“亮光”……菊花是个发育成熟的少妇。正在哺乳期，加上每年辛勤的劳作，体型匀称……身上就凸显出一种特殊的“味道”。张天顺也是觉得眼花缭乱，心潮起伏……看见族长来了，她连忙掩上衣襟，低着头害羞的急匆匆回屋了，不过进屋前，她还是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天顺一眼……
　　此时，张顺和他爹正在家里唉声叹气。他们没想到村长能在这个时候来，张天顺的到来让一家子人有点诚惶诚恐：他们欠张天顺几年的租粮了，积攒下来也是不少的升数，为了娶菊花，他们还借了张天顺的金钱。原本指望今年能有个好收成，张顺和他爹再出去干点“零碎活”挣几个活络钱，把欠村长的租金、欠款换上一部分，也有个积极的“态度”。以后见面、办事都好说话……一个村里住着，虽然张天顺是个“开明”的地主。但人活在世上总的需要点自尊和诚信。一个村里又有几个社会“痞子”横行霸道、耍无赖的“二流子”啊！张天顺看到他们一大家子紧张和不安的神态却笑了，他对张顺爹说：“张哥，我今天过来不是讨债的，我就是过来找老哥拉个呱，看看家里还有啥困难，需要就言语一声……”张顺爹和张天顺同辈，也比张天顺年长几岁，所以张天顺称呼他老哥。一个村里住着，又是一个老祖宗，不管你身居高位也罢，家财万贯也罢，辈分可不能乱了礼数，农村人讲究这个。
　　张顺慌忙给张天顺搬椅子倒茶，嘴里含糊不清、嗫嗫嚅嚅的叫了一声：“叔……您老人家咋来了”，还惹得他爹娘翻了他白眼——他们是称呼张天顺族长的。族长虽然不是个官职但是在村里、族里是绝对的权威。叫张天顺村长、保长，他们觉着没有亲情感，也陌生隔阂了，叫族长显得亲热也不失分寸。他们是老辈人——懂人情世故，哪能像儿子哪样不知道分寸、大小，慌里慌张的……菊花就躲到里屋给孩子喂奶了。
　　张顺一家子人听族长这样说都松了口气，也就把这几年家里遭遇的困境说了说。其实不说张天顺也知道，凤凰山村二百六十八户，哪家哪户的日子他都“了如指掌”！张天顺没事的时候喜欢到租户、佃户家里走走、顺便攀攀亲请：一个他是族长还是村长，每家每户的情况他都需要了解，另一个也显得亲近……他才不愿意高高在上，气势凌人觉着自己高人一等。他是个精明的人，知道为人谦卑、低调才是做人的根本，也才是个智者。再说去每家每户，他也认识了每家每户的大姑娘小媳妇。
　　张天顺回来后，菊花胸前的那道“亮光”一直让他惦记着。以后他又借故去了几次，其实每次去他都知道菊花就躲在门后偷听。当菊花知道公婆是借了张天顺的金钱娶了她，她嫁过来后正好赶上这几年灾荒年，张顺家的日子更是过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她心里也就越发窝火了。
　　张天顺每次来都是有意无意的撇她一眼。有些话她感觉还是说给她听的，她也听说了张天顺的风流，不免就动了心思……菊花不是个太俊俏的女子，但是年轻健康，也是刚生完孩子，脸上时常“孕育”着一种少妇的美。菊花有了想法后，在族长来的时候，她也就有意无意的上前斟个茶、洗点水果……有一次趁四下无人的时候，族长就有意无意的摸了摸她的手……她也是没有声张，而是抿嘴一笑低头离开了。族长再走的时候说，“抱抱孩子、亲亲孩子”，然后就把一个手上戴的“金疙瘩”塞给她了……
　　这次去“打麦场”的小屋约会。还是菊花有了空隙寻了个方便时机，主动给张天顺递了约会的暗号……拿了族长的“金疙瘩”总的给族长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