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那些回忆甚至能成为我现在以及以后都难以以忘怀的存在,那一年里我附近死了好多的人。好多好多!
世界上有三种生活,一是活在阳光下;二是活在阴影中;三是既活在阳光下又在阴影中存在。
有的人活得快乐,有的人表面活得快乐,有的人本可以活
一群身穿黑色衣服的人在被撒满茉莉花的墓碑前肃立,他们脸上凝重的表情就像是入夜时分的风。
我看见他们在哭,就像要死了一样。
今天是死者的忌日,仔细想来这是我参加的第三次了。今天同样是死者的生日,很不巧是在冬天度过的。
我甚至听见有位夫人在不停地抽泣,小鸟依人的依靠在他旁边那位男人宽厚的肩膀上,但在场的多数人都以沉默的方式倾泻内心的悲伤。其中一位与其他人显得略有不同,他比他人都要高,在其他人老气横秋的脸上难免透出悲伤的神情,但在他稚嫩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一种表情。他人眼里可以看见一两滴心酸的泪水,而他眼里却是日暮时分反射进他眼里的落日成像。
那块墓碑所在的墓地位于一片公园湖湖边,环境优美静谧,平常时候并无多少人来此,而来的人中大多数是青年,他们喜欢在湖边的长椅上度过午后的闲暇时光。在这场葬礼结束后我走到湖边的长椅边坐下。对,我并没有坐到长椅上,而是坐在长椅旁的草地上。
我极力平复内心的情绪,但逝者和我是什么关系?我不能说出什么来,或许是亲人,但绝对不是亲人,那一定是朋友,可这样又好像疏远了我俩的关系。
湖面被风吹引起的涟漪,一圈一圈,但每一圈都会被意想不到的小东西给破坏,导致原来的轮回美感转化成破碎感,可能是叶子,碎石,甚至不经意间的念想……我就那样躺着,静静地躺着,没有人打扰我,没有人找我。我不知道怎么了,感觉现在有人找我不合适,一个人待着也不合适。
我站起身,拍拍身子,将那些沾在我衣服上的草,灰尘,以及愁怨尽数拍掉,可大概率拍不干净。
我此时想起了那位葬礼上的那位。
难以置信的是我刚好与他很熟悉,他的一切我基本都知晓。
周冉昱,此时的他18岁,刚收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他的初中生活是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乡村度过的,他在那儿度过了一个令他现在想来还历历在目的时期,一切都是如此清晰,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如此清楚。
我摇摇脑袋,停止了对他的回忆。
觉得口渴的我,去到一条步行街,街上各种奶茶店,奶茶的名字之新颖,我看后直摇头,随后径直走到一家小卖部,拿起一瓶矿泉水,往口袋里摸摸,拿出现金一百元付给老板。
老板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哟,小伙人家都用手机支付,你个年轻人怎么还用现金啊!一百元,怎么找哦!”
我没有理会,而是背身看看这片公园湖的风景。
“等我找找哈!”随后老板弯腰翻箱倒柜地找我的零钱。
我叹了口气放下水瓶走了,之后又找了好几家才找到能够找我的零钱的地方。
我走在公园的小道上,余晖爱上我的脸,只顾着亲吻忘记随着落日消失。微风也爱上我,将我的头发撩的不知所以。我拿着水,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走……这时迎面走来几位穿着开放,浓妆艳抹的女生,属于是现在最年轻一代,看样子大概是大学生。
她们看见我掩脸悄笑,当她们走到我跟前时她们拿着手机递到我跟前说:“你好,能加一个……”我没等她们话说完,用手挡开,笑着摇摇头,就继续往前走了。后来那几位女生可能是感到抱歉,于是追上来送了我一本花册。我谢过后执意将钱交给她们,她们也难却推脱便收下了。我坐在一家常来的咖啡馆门前,点了一杯牛奶,翻开花册,花册的第一种花便是茉莉,盯着茉莉标本我入了神,突然我感觉有人从我的跟前走过,我抬头看发现是周冉昱,他仿佛没有看见我,甚至是没有察觉我的存在……
天浅晚,看不见黑,尽是蔚蓝,皎洁圆月在茉莉花树上,寥寥的星辰在旁,还有余火烧的浓积云点衬,晚风吹得零落飘絮,简洁干净。
我躺在床上横竖睡不着,辗转反侧。我坐起身来,月光恰好映在我的半边脸上,我穿好衣服走出所在的这个位于公园湖旁的酒店,来到公园湖旁的长椅处。现在是冬季,冰霜仿佛在空气里凝结,每一次的呼吸都令我觉得清新,我搓搓冰冷的双手,闭上眼睛每一次的呼吸都呼出夜晚对我的不在意,我也看出它的百无聊赖,所以每一次的呼吸更剧烈了。我让夜晚知道我还在活着,它也还在看着我活着,我们彼此都还存在着。我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放起《海绵宝宝》甚至是将弹幕打开,这样就感觉是有很多人一样。我戴上耳机,吹着晚风,在月光下享受那份独属于我的寂静。第二日清晨我被父亲的电话叫醒,我向他说明后,他在那头那头让我自己小心点,但我已经成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是对一位故去友人的祭奠。我并无理会他,而是准备去买盒感冒药,冬季在外待一夜着实让我这副身板吃不消。当我站起身看着眼前的一切:晨雾破晓,阳光明媚,太阳大放光明,雾气朦胧,目光所视皆是茫茫大雾,金灿的阳光照在晨雾上,惊艳起湖上的飞鸟。在朦胧的晨雾中,我看到一人的背影,在湖边正坐,手上还拿着茉莉花,我一看正是周冉昱,他紧紧盯着湖中心,我紧紧盯着他,我们谁都没有动,可我看出了他的悲伤……
后来我买好药回到酒店,收拾好行李,就准备和父亲坐火车回家了,我们俩人拖着行李箱走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