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的小店其实就是建材市场里的一个摊位,这个市场有近百个同样的摊位。前店后厂,铁皮房一排排的,因为举架足够高,所以几乎每家都自建了小阁楼,下面是摆放建材样品的展厅兼办公室,上面的阁楼做为住宿之用,后面则是车间,有一台切割机和一台磨边机。
这种铁皮房,除了冬天冷夏天热,苍蝇蚊子老鼠多之外,也没什么大毛病。
老刘进店里坐下,刚想喝一口老婆早就给准备好的香茶,“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你好,宏达建材!”老刘不愧是在大公司工作过的人,接电话都显得那么规范。
“二哥,你快点来吧,我们在工地让人打啦!”
电话是小涛打来的。
小涛,内蒙赤峰人,三十多岁,中等个,面目清秀,眉目间颇有英气,长得结实健壮。他不但机灵能干,还特别有眼力见,就是眼睛里有活儿,倍儿透亮,颇得老刘两口子喜欢。老刘开店已经十来年了,小涛从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变成了结实健壮的车轴汉子,负责车间加工、送货、安装、跑跑哒哒等事宜,是三个雇工的头儿,更是老刘的得力助手。
刚开始时,小涛喊老刘为老板、刘大爷,可老刘听着别扭,显得疏远,他信奉肩膀齐为弟兄,因为老刘在家排行老二,在一次酒后,醉醺醺的老刘搂着小涛的肩膀,非让小涛管他叫二哥,无奈,小涛只得答应。一来二去,连小涛媳妇儿,小舅子和他那些狐朋狗友也都随着喊老刘为二哥了。
搞笑的是小涛的爸爸比老刘还小一岁,喊他大哥,小涛两岁的儿子喊他爷爷,有点乱哈!
前几天一个姓彭的小老板,在店里定了点窗台和厨柜台面,连工带料一万一千块钱,他也没磨叽,交了五千块定金,商定好安装完毕,余款一次性付清。昨天安装了一天,大面基本上干完了,今天早上小涛领着工人小吴前去打打玻璃胶,搞搞清洁什么的,便可完工收钱了,也就是小半天的事,没什么难度,要不然老刘也不会放心地去浴场游泳。
怎么会挨打呢?坐在出租车上,老刘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工地,老刘见到了满脸气愤和委屈之色的小涛和小吴,彭老板则领着五六个流了流气的人围在四周。
老刘见他俩并无大碍,便放下心来,冲彭老板客气地说道:“兄弟,咋回事啊?”
“谁是你兄弟,你脑子有毛病吧,跟我套什么近乎!”彭老板冲着老刘呛道。
咦!这小子翻脸比翻书都快,和昨天早上提货时笑容可掬的模样判若两人。
“到底咋回事啊?”老刘问道。
“运货上楼你们用了我的电梯,改刀用锯用了我的电,你的工人还喝了我饮水机里的水,这笔账怎么算?”彭老板斜眼看着老刘,眼神中充满挑衅。“这些杂七杂八的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块,你的六千能够就不错了!”
“你是说,喝口水都得收钱?”老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对,世界上哪有免费的午餐!”这小子把这句名言用在这了。
老刘看了看趾高气扬的彭老板和那几个身上描龙画凤,头上五颜六色的年轻人,把小涛两人招到自己身边,轻轻地问道:“挨打了?”
“挨了两个嘴巴子。”小涛答道。
他娘的,遇到过不讲理的,没遇到过这么不讲理的。不给钱还打人,叔可忍婶不可忍,婶可忍你刘大爷也不能忍!
老刘主意拿定,今天就拿这几个小子开刀了,正好检验一下我这无炁真气的厉害。
老刘胸有成竹,轻轻摸了摸胸前老头衫上的扣子,这是他闺女前几天在网上为他购买的最新款的高清摄像头,老刘试过,声音影像俱佳,进屋前已开机。老刘是学法律的,要做到有理有据,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砍人!他可不想去大院里踩缝纫机。
“彭老板,再给你一个机会,把尾款结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老刘平静地说道。
彭老板看着老刘一身地摊货的打扮,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有背景的人物,所以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向旁边的身上散发着戾气的黄毛递了个眼色,“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一脸横肉,额头有一块刀疤的黄毛大骂着就冲了过来,扭曲的五官异常凶狠。
黄毛一拳打来,老刘暗运真气没有躲避,“嘭!”打在胸前,如击败革。
没等黄毛第二拳打到,老刘右手用了三成力道,一拳砸在黄毛的脸上,这家伙如遭重锤,只觉得气血汹涌,接连倒退七八步,一口鲜血喷出,连带出两颗槽牙,一屁股跌坐在地。
在场的人均看呆了,尤其是小涛和小吴,二人眼珠子鼓的差点就掉地上了:没见过二哥打架呀,怎么这么厉害!
老刘也呆了,看来这无炁真气真是好东西呀,不但力大,就连身体也变敏捷了,黄毛打在胸前的一拳,就像给他挠痒痒。老刘在内心大喊一声:这个可以有!
彭老板也惊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才气急败坏地嚷道:“大家一块上,废了这老家伙!”
其他几人听了,一起拥了上来。老刘真气护体,迎着这些人就冲过去了。只听噼里啪啦一阵乱响,不到一分钟,那几个杀马特发型的恶霸已全部倒地,一个个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老刘慢悠悠走到早已吓得瑟瑟发抖的彭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