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洪百无聊赖的靠在教室的座椅上,耳中塞着24期分期购买的水果牌蓝牙耳机,正在听电台。这年头听电台的人是越来越少了,大部分人都只是开车的时候听一听交通广播。罗洪大一那年,学校社团活动组织几个新生去当地广播电台当志愿者,在电台走廊里罗洪看到了电台主播柴晓月,一眼万年,当天活动结束凑到人群前一脸猪哥像和柴晓月握了握手。回到学校后罗洪给寝室的同学说了这事,把柴晓月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同寝室的死党陈明昊送了罗洪一大包卫生纸,让他把嘴上哈喇子擦擦,但是后来罗洪的卫生纸是不是用在擦嘴,也不得而知。
讲台上正在教古汉语文学的李教授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的一页一页读着ppt,李教授也被同学们私底下戏称为“机器李”,是个毫无感情地朗读机器。罗洪是边城农业大学古文系二班的大三学生,全班一共二十三人,农业大学还是古文系,多多少少让人有点麻,就业debuff叠满了。之前毕业的好多学长学姐毕业基本上也都是做市场销售去了,所以罗洪上课和其他同学一样经常摆烂。
后排的死党陈明昊已经发出轻微的呼噜声,嘴角流下的哈喇子已经把课桌上垫的课本打湿,还不时的微微抽动一下,也不知道做的什么梦。
前两排座位处,腾欣怡正安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听着课。
腾欣怡是边城农校论坛评选的十大校花之一,腾欣怡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是罗洪的死党陈明昊暗恋的对象,至于罗洪,他的心里现在只有柴晓月魂牵梦绕的身影。
坐在靠窗边座位上的叫肖雅雯,和罗洪从小一起长大。两家父母都是当初老家的国营钢铁厂的职工,初中之前,两家都住在厂子的家属院里面。后来改制,肖雅雯的父母都下岗了,在他们老家的商业街盘了个门脸儿开一个小饭馆,肖雅雯也随着父母一起从钢铁子弟小学转学走了,两人联系虽然没有之前多,但时常两家也会在一起聚餐游乐。。
两人高考都选择了古文系,甚至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分到了同一个班,不过罗洪仅仅是因为他是个学渣,而肖雅雯是因为边城是省会离家近而且暗恋的高中学习委员高考志愿选择了边城农业大学。
肖雅雯似乎感觉到了背后有人在看她,回头发现是罗洪,眉毛一挑,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罗洪。罗洪给肖雅雯做了个鬼脸,趴在桌上眯眼睡了起来,同时还听着耳机中电台正在播报的各种新闻。
电台新闻说全球各地频频出现地震,截止今天下午15点35分左右,近三个月来全球各地累计发生地震十三次
耳机中正播报着关于“地震”的新闻,这些天来,世界各地都有关于“地震”的新闻。
这些“地震”用最先进的地震探测仪也不能有所发现,每次地震都几乎将周围的城市吞噬殆尽。
“地震”事件已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甚至不少网络营销号将其与预言联系起来,专家教授出来辟谣,认为只是自然地质现象。
罗洪耳中听着收音机中的新闻报道,虽说“地震”可怕,但对于罗洪这个躺平南来说,他只关心如何和柴晓月搭上讪,经常观看的抖腿tv的女主播晚上会穿什么制服跳舞……
轰隆一声巨响打破了午后安静的课堂,从窗外天边不断传来“喀哧吭”的持续声响,教室四周摇晃得厉害,感觉能把午饭摇出来。正在上课的同学们纷纷感觉到不对劲,或震惊愕然,或眼神迷茫。
“机器李”教授差点一个趔趄,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一改往日冷冰冰的表情,似乎用尽了平生力气大吼,脸都涨红了:“同学们快走,地震了”。
“大家一排一排走,避免发生踩踏受伤。”
罗洪忙着扯掉耳中的耳机,给了后排还在酣睡的陈明昊大脑袋一个脑瓜崩。“昊子,还特么睡,都尼玛地震了,快醒醒。”
陈明昊睡得正香,被这一连串的摇晃巨响和“脑瓜崩”惊醒,抹了抹嘴角边的口水,道:“催什么催,刚要本垒打。吵吵把火的,破坏昊哥的美梦。诶?洪子,你小子怎么在跳影流之主的舞?”
罗洪无奈道:“跳你个鸡冠儿,地震了,晃得厉害。”
这震颤感和撕裂声持续不久后,一切又恢复如常,只是外面远处的天空中似乎有一团黑色的雾气将太阳光遮住了。
班上不少同学刚刚还没来得及跑出教室,现在都长舒一口气,瘫坐在座位上。刚刚跑出去的同学大都在走廊上并没有下楼,因为这栋教学楼比较旧,楼梯入口也比较小,电梯只有两部更是坐不下几个人。从刚才紧张情绪中缓过来的同学们纷纷和周围同学讨论起来,到处都是嗡嗡的喧哗声,显然刚刚的摇晃和巨响,引起了整个学校的轰动。
此刻整幢教学楼都闹哄哄的,李教授扯着嗓子告诉同学们,“可能有余震,大家按秩序先下楼。”刚舒缓了了一口气的大家又各种奔出教室,往外挤着,想早点离开教室。
罗洪好不容易挤到了走廊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在狭小的走廊里就像罗洪小时候在老家农村夜晚听到的蛙鸣,更加让人心烦意乱。寄到窗边的罗洪往下看,不断有人潮从各幢大楼里奔出来,形成几股人流向学校中心广场汇集。
罗洪心中记挂着死党陈明昊,心想:“这胖子刚才还在我后面,怎么挤着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