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色的身影蜷缩在岩石根下的角落,一丛暗淡的篝火在无光的燃烧,他似明似熄的眼睛沉重的闪烁着,浅浅的步入梦乡。
地面微微的震动,顿时让少年从绸缪的恍惚中清醒,他慢慢起身,睁开血红色的瞳孔,随着右手缓缓张开,浮现出一把长刃,他沉静的等待黑暗中的巨兽浮现,张开巨颚。
今天,天气阴沉,外面没有什么太阳,少年旋转着右手中的笔,摊平的白纸上只有一行目录,实在没有办法描绘些什么,他合上了陈旧的日记本,缓慢的站起身,将日记本塞到抽屉里。
这本日记是写给一位老人看的,少年也一直清楚那位老人期待着这本日记的下一次更新,少年不止一次的表达着希望老人能在上面留下些什么,只是,除了一些被翻看的痕迹外,老人再没有留下些什么。
少年一直有一件舍不得洗的衣服,那是他在外面冒险所造就的,浸满血液的一张兽皮,纵使在这里,这样的打扮依旧罕见,但是外面的行人并不会对此指责。
少年飞身披上这件象征着光荣的战衣,以一个看似英雄的姿态出发,着饰一身褴褛的黑色衣物,他清楚上面腐烂的恶臭会令别人离他远去。
只是,那又如何?
少年的飞羽环顾着大街上的环境,今日的天空阴沉,这样的天气其实最好了,没有雨,也没有无法直视的太阳。
对于这样一位自孤的少年,周边行人的议论的确很是嘈杂,不过他并不想让这样的声音打扰到独属于他的宁静。
像连绵雨滴落下,少年似乎听到不远处传来的阵阵抽泣声。
环顾四周,更多人也许是选择了无视,还是认为此事无关紧要,声音的来源似乎只是哪边的小巷,城区禁飞,徒步去找希望似乎渺茫,但往好的方向思考,也许人家冷静下来之后就会补救。
少年假意思索了一会儿,他意识到这样孱弱的声音,如果是那位老人的话,应该会尽到属于自己的责任,去看看好了,总比再空白一天好。
少年转身向那叫不出名字的小巷走去,步伐清澈,颇有几分英雄姿态。
这样的声音注定不会持续太长时间,所以这件事情的基础注定不会是太大麻烦,也许只是被时间磨平了所想的回忆,就连所向往的目标和梦想,也被摧残的不成模样。
在恍惚中不知不觉的前进,少年意识到自己逐步靠近了声音的来源,但似乎少年并不清楚,他远比这声音的来源更加引人入胜。
与目标只是一墙之隔,更确切的说只是一个转角,少年在此刻却犹豫不决。
对于另一方而言,只是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逐步的逼近,内心也逐步由伤心变为惊恐,那位少女极其胆怯的往墙边试探地走了几步,微微的探出头,那位少年也注意到了这样一位女性,在一刹之间,双方都极其尴尬的面面相觑。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少女才浅浅的吐出两个字,你好,带有半分迟疑和惊恐,少年身上浓厚的血腥味强烈刺激着她的感官,将她的思想逼迫到极限。
你好,少年向她回应到,“……”那位少女似乎有些被惊吓到,这位少年的出现令她微微有些不安,胆颤的探问到:“你……不认识我吗?”因为纵使在整个龙城境内,天籁这个名号也算是有不小名气的。
“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少年回答到,对方并没有表示出吃惊,这句话倒是把她问住了,或者说人们也不会相信在自己常年生活的地方可以遇到大明星吧。
“……好吧,我叫凌月平秋,你呢?”凌月平秋这样问到,少年并没有回话,因为在此,他对于名字这个词的定义还有些模糊,胡编乱造的喊出几个字恐怕到时候也不一定能铭记。
凌月平秋见对方久久不愿回话,则自主的认为是对方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便也再难开口,伫立在原地。
少年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后问到:“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凌月平秋思考了一会儿,而内心深处的渴望则是,她既本能的希望这个男人离开,但又寄希望于这个懵懂的少年。
“怎么说呢?”凌月平秋回答到:“我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人找到这里的。”
“所以呢?”少年问到,此时此刻,凌月平秋是多么想说一句与你无关,然后帅气的撩起头发离开,就像偶像剧里的剧情。
基于此件事情的来由,她并没有足以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不想回答。”凌月平秋说到,这件事情说来可笑,但本身可悲的就是自己生于这样的家庭。
这个少年看着不像坏人,甚至是有些呆呆的感觉,更确切的说,有点中二,像热血剧的男主角。
“早些回家吧,外面很危险,经验之谈。”那位少年说到,最后一句话还特意的抹了抹细腻,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于似乎是知道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作用,随后他转身就要离开。
“……可以让我跟你回去吗?”凌月平秋有些踌躇的问到,双脚交错着掩饰内心的跳动。
“怎么了?”少年回问,实际上,自己并不能提供给她什么样的帮助。
“……就是因为我的家庭,我才选择逃……跑到这里来的。”凌月平秋说到,像是按感觉说到一般哽咽了一下,“……有些家事我并不想和别人说,因为……实在是有些不堪。”
少年瞥了凌月平秋一眼,“行吧,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