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置身规则以外,只因敌人同样超乎寻常。
他也曾无数次回想,自己是如何走到这条看似合作愉快、实际无人了解的路上。
然而郁郁寡欢太浪费宝贵时间,不利于保质保量完成工作、尽快尽早回家吃饭。
不过他也并非不可以坦荡一些,因痛心反省在自己的墓碑上刻下留言:
『这曾是一个虚伪的混蛋。』
——混蛋本人如是说。
本文整体叙述偏群像,无感情线。
陆遥从寒风里闯了进来,回过头立马用鞋跟带上了门,感受着室内暖风吁了一口气。
她左手拎着硕大的果篮,右边挎着鼓鼓囊囊的电脑包,一眼看到坐在桌前的前辈:
“邵哥,你都开始睡回笼觉啦?”
邵梓本在和睡魔斗智斗勇,装睡又被瞬间识破,好不容易端着架子坐直了身子,揉着眼偏头:“小声点。小陆,来拿你的榴莲包子……悠着点,绝对没第二个人和你抢。”
与此同时,刚才还抓着的果篮就被陆遥随手落在了门口,发出哐呛一声。
“嘘——”
听到这响动,邵梓头也没回就指向隔壁桌趴着的女人,压低声音,“不想清静了?”
陆遥闻言就蹑手蹑脚走了过来,耐不住好奇,悄悄探头往女人桌上瞟了一眼。胡乱撕下的便签纸上,红色油性笔写着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别吵】
笔锋犀利且凌乱,显然写字的人当时的心情相当易燃易爆炸。
陆遥不敢发声,冲着邵梓直比划,看起来像是在做什么法,手舞足蹈。
她怎么在这?
邵梓自问做不到陆遥这种形象的交流方式,招人过来解释:“昨天那案子不是案了吗。你也知道,死的是她偶像,下班就跑到了我们这,自己开始研究……”
“莫姐真的口嫌体正直,昨天还说什么这小说家晚节不保,死了一点都不在乎,书她都全当麻袋扔了。这不就来了?”陆遥蹲在一旁,鼓着腮帮子吃包子,抽空小声叨叨。
“我建议你少说她几句闲话,”邵梓耸肩,“小心报复。”
劝阻归劝阻,然而这并不影响两个人接着吐槽莫云晚对偶像爱与恨的二三事,又讲到激动处——为自己的调查能力志得意满的陆遥像个猩猩一样无声挥舞着双手。
就在这时,办公椅滚轮滚动的细弱声音再次响起,让他们的动作同时一僵。
莫云晚还趴在桌前,但办公椅已经随着重心的转移发出了吱呀的响声。
再在寂静空间里加上bgm,估计能直接拍上一部恐怖片。而另外两人异彩纷呈的神情也相当应景,陆遥僵硬在了原处,不敢回头,只看得见眼前邵梓有些尴尬的面部表情。
“陆遥,你对昨天案子的调查结果很有意见,还是对我一早占你地盘很有意见?”
“没没没没……没意见!”
陆遥如惊弓之鸟,端正仪态了用袖口擦嘴,再蹦起来老实站好。
“姐,我今天到的早吧,这个梨给你,特甜!”
莫云晚听着好笑,毫不客气的伸手揉了揉陆遥的头发,让陆遥嗷了一声。这个点,队里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了。邵梓终于没法摸鱼,开始忙前忙后,分发着各种食物。
“老莫,烧麦和豆浆接住了啊。”
邵梓顺手扔给了还在霸占着陆遥座椅跷二郎腿的莫云晚,又想起什么。
“我不乱揽功。这些可都是咱梁队买的,刚刚他放下东西又走了。”
“我就说呢!头儿怎么这个点还没到。”陆遥突然看着手里的包装袋陷入沉思,“不过梁队怎么这么大方?他每次看我的包装袋就痛心疾首,我都怀疑我吃的是金子。”
“良心发现?”
“姓梁的今天没干好事,来提前报个备。他不是就喜欢这样?”
莫云晚一边吃着带的早餐,一边给送早餐的人制造阴谋论,不客气地啧了一声。
这人还斜靠在陆遥的办公椅上,坐姿颇为不羁,简直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可能是因为头发扎了一宿勒得慌,她刚把长发披散在耳后,还有闲暇在玩着自己的发绳。
“……我觉得顶多是那家店搞优惠,比如买五块送五块,大生意送会员卡。”
邵梓只是不忍心把可疑写在自家队长脸上,只能往好处想。
“怎么可能!那家店矜贵的很,老字号,排队都排不过来,哪用得着搞优惠揽客。”陆遥有理有据的反驳,“主要他还买了最贵的榴莲包子呢,整整三个!而且就我有这爱好……等等,我是要凉了吗?”
“我可以继承一下你的遗志——除了榴莲包子,全部照单全收。容我问问大概能卖多少?”莫云晚拿了两张纸擦擦嘴,一点都不节省。除了实在有些缺少人道主义精神以外,毕竟坐的像个大爷,她的话还真有一概包揽的磅礴气势。
“我倒觉得,梁队只是单纯体恤下属。受这种揣测实在冤屈。”
陆遥正想带头谴责不合群的,转身一看,把话又吞了回去。
只因为梁安正从门口处走了进来。
“回来就听到有人编排我……我是不是来得不太巧?”
他实在很对得起旁人的谴责,来都来了,还恶意捎带着外面直灌进来的寒风,以致原本灌满暖气的房间温度骤降。然而他明明在诉说委屈,此时嘴角却噙着笑。
梁安梁警官今年二十七岁,年轻有为,时任昱州市总局刑侦大队第三支队支队长,在这个职位上是相当特殊的情况,毕竟年纪实在太轻,一般难以服众。
他在一起大案里立过大功,又正赶上上一任支队长离职,才有了高升的基础。
前辈撂了挑子,梁安临危受命顶替上了这个位置,连续主导破获了几件大案悬案转了正——按照旁人的说法,这是祖上积德捡个,再加上实力确实过硬才有的结果。
作为刑侦三队的队长,只有他自己过于和谐安定的名字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