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什么那两位“助手”看不见出院通知书呢?
江海市虹阳街道上,车辆人流快速穿行着,街边奶茶店前围着一群今日无课的大学牲,他们说说笑笑着,互相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一些怪事。
作为江海市最重要的几条主干道之一的虹阳街道,它的附近建立着市内最有名的几所大学和市级医院。
这给这座本就不算太大的小城又添上了一份重担,每一处交通要道在高峰期都被堵得水泄不通,车辆鸣笛声和超市店铺的嘈杂音乐声组成了这座城市繁忙时段的主旋律。
江海第一高中周围的学区房林立,一栋栋高耸的学区房如同邪恶巨人投下的阴影一般,遮挡住了本应该照向十字路口的太阳光。
虹阳街道与学立街道交叉形成的十字路口是交通事故频发的路段,不光是因为这个十字路口的光照不太好,同时也有着下坡路的因素在里面。
学立街道北段与十字路口接壤的区域是一块很长的小角度下坡,尽管这几年因为事故频发,这条路段新增了很多很多的减速带,但是新增的减速带貌似只是让那些在事故中报废的车辆飞的更加飘逸了一些,该发生的事故还是照样发生。
也不知道为啥,这个路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发生那么一两起交通事故,但偏偏每一次又都不是很严重,大多数时候都是“车在天上飞,人在车内滚,魂在车后追,车毁人还在”。
很少出现人命事故,再加之学立街道是这附近为数不多的南北走向的市级干道,所以哪怕事故频发,每天的车流量依旧很大。
……
此时,一个满脸胡茬,嘴里叼着一根华子的卡车司机一脸不耐地看着眼前这被堵得水泄不通的下坡路,抬眼看了下窗边那逐渐被楼房遮掩住的落日,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下午五点零三分。
“啧,这群狗日的,一天天的,tm的给我派的什么货,还专挑这种阴间时间,奶奶的,真应该让那个狗畜生被钢卷轧死。”
卡车司机重重的啐了一口痰。
老话说得好:穷死不拉管,饿死不拉卷(老话: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从业十几年来,他拉卷的次数少之又少,他虽然性子很烈,但却深知着一个道理:钱,要有命才能花。为了一些小钱去冒一些与回报不符的风险是头脑发热者的行为。
一般情况下,他是不会拉钢卷的。但这一次,他却拉了整整一车卷。
这批卷子是收货方打的加急单,由一路上数个中转站的数名司机轮流驾驶,确保这批管可以在规定时间内运到目的地,而他就是这批货的最后一名司机。
本来这单不是他来接尾的,但是站内那位接了尾单的司机临时有事没来,车都停在站内大半个小时了才打电话过来找人接这个烂尾。
当时站内人少,除了他以外,就只有一两个连省外单都没接过的小年轻陪着守站大爷打麻将。
这拉卷可以门技术活,稍微一个失误可能就是一车一命飞走了,总不能让那几个连车轱辘都没开熟的小年轻上吧。
在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他还是接下了这单油水极为丰厚的活,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单一拉就拉了整整10个小时。
虽说他以前也不是没有拉过10个小时的货,但那都是在中途经常休息的情况下拉的车,这一回实在是高速上堵的厉害,一直堵到了这个点,他的眼皮子都已经开始打颤了。
吐出口烟圈,颠了下烟灰,卡车司机强撑起精神,就这么最后一段路了,可不能犯迷糊了,等送完这单后看看能不能收到些小钱。
实在不行,讨包烟也不是不行。
抬眼瞅到那十字路口的红灯已经在读秒了,他脚底的刹车微松,车辆随着斜坡慢慢向前,感受着一道道减速带顺着车身传递上来的震动,他踩住刹车的脚越来越松。
而就在这时,本来还好端端显示着送货路线的手机闪了一下。
卡车司机疑惑地把视线投了过去,手机没啥问题,还在实时跟进着进度。
手机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前方200米处十字路口保持直…直行,前方路段限.限…限速6,6,600,000000…”
手机的播报声变得有些诡异,貌似是有一点网络延迟,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在干扰着它。
“嗯,怎么回事,这破手机?”
货车司机看了眼自己这满是裂纹的手机,这可是他吃饭的家伙事呀,要是坏了他得心疼死。
乌黑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断划动,试图让这部渐渐不正常的手机重新安静下来。
或许是层层的减速带降低了他的警惕心,又或者是某些其他原因,他踩住刹车的脚几乎完全脱离了刹车片。
前面的车辆已经加速离开,只留他这一辆大卡车堵住了一条道。
远处几名正在疏通车流的交警似乎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朝着这边走来,只是因为角度原因,加之光线偏暗,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辆卡车装了一整车,共三卷钢卷。
车辆的鸣笛声和路边商铺的音乐声混杂在了一起,卡车司机并没有听到交警的吹哨声,他的目光也似乎被手机屏幕吸住了一般,无法移开丝毫。
突然间,车辆因为不明原因剧烈颠簸了一下,卡车司机随着车辆上下起伏,嘴里的烟头不慎掉落,径直地落到了他的脚背上。
“嘶,我靠。”
他被一瞬间的高温刺激到,猛地一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