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拜师学艺（1/2）

　　近三十年来，东海的大部分私塾陆续关停了。与之相反，武馆中的武徒却翻了不知几番。
　　也是，学武有成能混口饭吃，看院押镖，好歹有个去处。读书科举就行不通了，下到童生，上到进士，除了状元没人敢打包票。只要银子使足了，榜眼探花也可中得。于是时人讥讽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诗经》，相鼠）
　　至于当个账房，能招账房的，哪家没有家生子，毕竟东海县方方面面都被以八大豪族为首的东海诸家控制着。自家家生子不更让人放心，何况私塾也不教算学，家生子七八岁便可进账房打杂。文书更不用提了，衙门自己人都分不过来，还指望东海豪族能多漏几个给他们，银子开路都没用。
　　现在只要家里有些积蓄，就想着把孩子送进武馆练武，商户更是如此。这世道人人都想习得几手拳脚功夫，人人也都会些三脚猫功夫。王朝更替的大争之世，涌现处无数武道高手，应该也和这激增的练武之人有关吧。
　　......
　　李父，李景还有一个家里的护院，三人骑着马向外城而去。东海县城有“小郡城”之称，面积人口可以与祁郡郡城媲美。县城有内城外城之分，内城是东海初设县时的县城，后来人口多了，便又圈地绕老县城修了个新城，也就是外城。
　　马泰，伏虎武馆馆主，精通伏虎拳。据说年轻时为了扬名，曾亲自前往东海县北边大山深处猎了一头大虫回来，还扛着大虫游街示众。伏虎拳能伏虎此后在东海无人质疑，马泰也被人尊称为马师。
　　距离伏虎武馆约莫还一里路，为了表示尊敬，李父和李景下了马。两匹马都由护院牵走。
　　李景手捧拜师礼，和李父一后一前步行走了过去。
　　提前得到消息的伏虎武馆早早安排了两个内门弟子迎在门口，待两人一到，便引至内院。
　　拜了师不见得就能成伏虎武馆门人。三月之内练皮练成牛皮即可入外门，练不成牛皮就会被扫地出门，学费概不退还。练皮分为牛皮，石皮和铜皮，想要入内门需要铜皮才可以。大部分人都可以突破牛皮，但是突破到铜皮的就寥寥无几。只有他们才有进入到下一个大境界的一丝希望。
　　入了内院，就见马师站在亭子旁，石桌上摆满了什么鸡爪，肉脯，瓜子，苹果，葡萄，板栗，核桃等，这等初春时节，零嘴还能凑的这般齐。旁边还沏了壶好茶。想必费了一番功夫。
　　马师围着站着的李景转了一圈。
　　“忍着点。”
　　话音刚落，李景还未有所反应，他伸手便是一捏，刚好捏在李景腋下一根肋骨上。
　　嘶！李景倒吸一口凉气
　　李景浑身一哆嗦，半边身子都差点没了知觉。
　　“很不错。”马师点点头，“一等一的资质，有望锻骨。比我家那几个强多了，年龄也不大不小，筋骨也长开了，正合适。”
　　李景不敢接话，只好低着头装没听见。
　　“几月功夫不见，手上见长，都快打出残影了，用的是你家的伏虎拳吗？”
　　马师也没搭腔，只是含糊道：“两颗百年老参，应该够了吧！”
　　“没这两颗参，他们底子也比大部分人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