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人（1/2）

　　2001年，W市算是挺热闹的城市，城市挺小的，以河为界，分河东和河西，我家就在河东。家对面就能看见一条不大不小的河，以前作为黄金水路，带动了周边的地区发展，奈何不更不上时代，慢慢的就没落了。河边防洪堤还在日以继夜的起建，都有点佩服城建的工作人员，挺有先见之明的。
　　五岁的我，胖胖嘟嘟的，不爱说话，喜欢发呆，喜欢嘴里含东西，在家人看来是一个十分乖巧的孩子，因此我父母几乎没有打过我，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我哥哥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从小就调皮，自然也经常被老爸的教训。
　　阿龙比我大一年半，比我高了半个头，很喜欢到处乱跑，而且经常拉着我一起玩。他已经上一年级了，报了个武术兴趣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喜欢。
　　有一天晚上，阿妈煮好了面条，就匆匆忙忙去店铺帮忙了，扔下我们两个在家自己吃。我看着熟悉的鸡蛋煮面，那面条是真的吸水，出锅没到十分钟就又变成了一坨。我吃饭速度总所周知，我看了阿龙一眼，他的碗里还有大半碗也没吃。我和阿龙默契的把鸡蛋吃完，然后把没吃完的面条倒在窗户外面的通水平台上，也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做了。直到有天下雨的时候，楼下阿钟家天花板开始漏水，查到排水口堵死了才被发现，后来我们就不敢再倒了。因为我阿爸生气起来，是真的让人害怕。
　　我阿爸，身形魁梧，留着一个过眼的长发，他很喜欢穿西装，家里总是有两套几百块的西装，回老家或者重要场合才会穿，平时就一个背心就去干活了。阿爸不是土生土长的W市人，在我两岁时就带着我们去W市打拼，踩过三轮车，运过煤，后来和爷爷学了剪头发的手艺，租了个不大不小的店铺，日子算是有点起步了。
　　有一次，爸妈在查账的时候，发现少了两百块。说来也是巧合，他们的钱放在床底下的高压煲里，而且我和我哥在家玩的时候把床底翻了个底朝天。
　　“说吧，你们把钱拿去干嘛了。”阿爸声音有点大声的说道。
　　“我们没有拿！”阿龙很坚定的说。
　　这时阿爸拿起地上的小板凳，非常生气的说：“钱难道还会自己飞不成，你今天不给我老实交代，你今晚就睡大街去吧！”
　　气氛顿时很焦灼，阿妈在小声劝说阿龙，看到阿龙不承认，又问了问我。我摇了摇头，看着阿爸这样子，自己却是什么都做不了。
　　经过一顿责问，阿龙早已被吓哭，嘴里还说着不是他拿的。
　　顿时，阿爸看询问无果，压抑的情绪已经控制不住了，而后将手中的板凳狠狠的摔在地上，非常气愤的怒吼：“拿了就说拿了，还骗人，今晚你给我睡大街去，或者捡两百块钱再给我回来！”4
　　阿龙没有说话，只是在擦眼泪。阿爸看阿龙没动作，直接把他拎到门口，一边推着他出门，一边嘴里说着粗口。我就站在窗边，看着这一切。时候我还小，不理解200块的意义，只是觉得阿龙好可怜，然后我也哇哇大哭了起来。阿妈抱着我，眼中早已湿润，但是也无法改变这一切，毕竟家里都是阿爸说了算。
　　阿爸把阿龙推出门，用力的把门关上，坐在床上点了根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