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3（1/2）

　　走在山上时，躺着那人被一摇一晃的动静弄醒，睁开眼皮，便看着自己在被孙二抬着走。刚才咽中酸水没有除尽，辣了喉咙，只得用半沙地声音小声道：“孙二，孙二......”
　　孙二托着刘大的肩往前走，眼睛盯着前面，一时还真没注意到刘大这蚊子般的呼声。直到刘大呼了许久，孙二被这嗡嗡声整得不耐烦了，四下张望，去寻那声音的来处。
　　头往下一低，看到刘大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好似冤魂索命。当即被吓了个踉跄，险些一个松手把刘大摔到地上。
　　孙二被刘大吓得够呛，看了看嘴唇的颜色，红的，不是鬼。这才小声说道：“刘大，你这是干嘛？”
　　刘大在那对着孙二呼唤了老久，也没见个回话，嗓子都干了。他先是用带着幽怨的眼神瞪了眼孙二，然后才说道：“你这是要把我抬到哪里去？”
　　孙二看了眼李全，李全没有回头，这才低下头，伏在刘大额前小声说道：“刘大，我这是要把你送到别人营地里去。”
　　孙二话还没说完，刘大就伸手将孙二的脑袋抵开，小声道：“你远些说我也听得清，别离我人那么近，你嘴巴太臭，隔远点好些。”
　　孙二小声嘀咕道：“你说我嘴臭，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刚才说话的时候我忙着闭气去了，没有听清，你再讲一遍。”
　　孙二只得再重复一遍，话刚说完。刘大就急了，几乎压不住声音道：“你疯了！把我送别人营地里去？”
　　孙二双手空不出来，只好努了努嘴，示意刘大小声点。抬头看了看前面，见李全没有回头。这才小声道：“小声点，人家可就在前面走着呢。”
　　“好好，我小声点。”刘大赶忙减小声音，恢复到先前那种蚊子飞的声音大小。
　　孙二道：“别担心，他只是要我们去他们营地一趟，在里面好吃好喝待个三五天就放出来。”
　　“你还真信？把我们打成这样就为了把我们带回去供着。你是不是傻？”
　　“俺才不傻呢，莫非你以为我俩还能跑掉不成。你当时躺着在没见着，那人出剑的时候，我连剑身都没看见，光听到锵锵两声，头顶上一把筷子粗的枝桠就被削成了两段。咱俩要是敢跑，怕是当场身上就得多几个窟窿。”
　　刘大听得是倒吸一口凉气，面色一变道：“你莫不是诳我，这人武功如此之高？”
　　“我诳你做啥？要是能跑掉，我难道还不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孙二叹了口气，小声道。
　　刘大听完此话，已是面若死灰：“完了，这下是真完了。这次大抵是要被做成黄牛肉了。”
　　孙二俯下身去，小声道：“什么黄牛肉，俺长这么大还没吃过黄牛肉呢？”
　　“罢了，罢了。黄牛肉是那肥人做肉的代称。山间有黑店，最喜捉独行的过路人做菜。长得肥的，壮的，就作黄牛肉卖。长得瘦的，就作水牛肉卖。”
　　“真的假的？这么吓人。”
　　“不然呢，我骗你做甚。我这种就做成黄牛肉，像你这般的就作水牛肉。你若是想活，就在前方有山的地方丢下我就开跑。”
　　“刘大，不行啊。丢下你跑，你岂不是没活路了？”
　　“你不丢下我，我一样没活路。我现在是被他打到了腹部，动都动不得。两人若是能跑脱一个，也算是赚了。”刘大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