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师徒间的对赌（1/2）

　　叶愚感叹：“蓝星世界，就是要多一些纯粹的学者，我们炎黄国的韦仙跟格里雷就是同一类人。”
　　保罗哈特认可道：“数学界有格里雷、韦仙，我们物理学中其实也有，当初的特斯拉。可惜这类人才与蓝星世界格格不入，像谪仙凌尘，往往受到世俗生活的排挤与歧视，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
　　叶愚默默抽着烟，心里有些好奇。“老师，你怎么跟格里雷成为了朋友？”
　　保罗哈特苦笑：“意外。因为格里雷是拓扑学的绝对王者，而拓扑学本身研究的是空间形状的性质，许多知识跟我们宇宙学都息息相关。换成量子力学跟相对论的物理学者，可能很难跟格里雷有共同话题，偏偏我是宇宙学专家，跟格里雷的聊天很容易就引起了共鸣。”
　　“在苏国的那场学术讨论会持续了一周时间，每天空余时间，我都会跟格里雷相互交流。这种纯粹的学术交流，让我跟他的友谊随之加深，我吃他家的黑面包，他抽我带去的万宝路。我曾经问他，为何要拒绝蓝星数学界最高荣誉非尔兹奖，以及庞家猜想百万金刀的悬赏奖金，让自己的生活过的如此贫困。”
　　保罗哈特停住说话，看了看叶愚，抽一口烟道：“你能猜出原因吗？”
　　叶愚皱眉，闭目反思，试探道：“我说不出来那种感觉。格里雷的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即使躺平格里雷一生也能丰衣足食，可他偏偏选择苦行僧一样的生活，也许正如他自己所说：为了心中追求，他对金钱跟名誉一点兴趣都没有，这个说法我是相信的。可有一点我很疑惑，格里雷明明是数学界的天才，可他好像对整个数学界产生了排斥，这是让我想不通的地方。”
　　保罗哈特一声长叹：“我告诉你真正原因吧！格里雷之所以对数学界排斥，以及表现的对蓝星世界格格不入，最大的原因是，他讨厌自己的学术被科学化。要知道科学有一个非常邪门的特点，那就是先军用再民用，数学科技如果被军用，针对的只会是战争，面对的也只是杀戮和死亡。所以，格里雷并不讨厌数学界，而是讨厌数学界为军事服务。”
　　叶愚心情沉重，长叹一声：“是啊，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研究它的人几乎都是心存正义。可使用他们的人，往往都是为了剥削、压迫，最终的目的几乎都是为了利益。”
　　“科学正义，用者叵测。”
　　再次点燃一根烟，叶愚直视保罗哈特道：“老师，其实我也不喜欢跟太多社会上的学者接触。因为一个做学问的人被物质与金钱化，那么他的眼光就会被有色化，所有的学术只会成为谋利的工具，从而失去反思与进取。就拿现在的蓝星世界来说：资本认为权力垄断是最可怕的，权力认为资本垄断是最可怕的。可从没有人反思，真正最可怕的垄断不是权力与资本，而是知识垄断。”
　　“相对论垄断、量子力学垄断、生活常识垄断……当思维被前人的学术和常识所垄断禁锢，后辈们一辈子都将生活在他们搭构的框架里。蓝星的物理学近百年没有跨越式的进步了，因为知识的垄断，让我们研究探索的东西都局限在相对论和量子力学的框架里，不管我们怎么努力，都只会丰富它们的体系。”